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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剪舊時光
2019-02-27  來源:

記者 吳昌勇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大年初二早上,見到老黃時,我晨起爬山,身上微汗,敞開衣服雙手叉腰從山垴疾步歸來。老遠就看見麥田里還有尚未采摘的柑子,旱了一冬,葉子稀疏的枝頭,小巧玲瓏的柑子如一朵朵黃色的花,在晨風(fēng)中輕輕搖曳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我放緩腳步,貓著腰穿過橘柑園,老鄉(xiāng)已在柑橘樹下繞著根周挖出一個個大坑,坑邊堆滿了農(nóng)家肥,灌溉的水管縱橫交錯,這是橘柑園含在口中的吸管,也是鋪設(shè)在地面的根須,開春后,渴了一冬的園子要和年節(jié)里的我們一樣開懷暢飲。園子里堆陳著剪下的枝條,樹干和地面落滿鳥雀的糞便,密密麻麻,和臉上的雀斑一樣勻稱。一些個頭干癟的果子藏在枝間,老鄉(xiāng)說,這些罷茬的果子掛在枝頭,替他們守著園子,再冷的天都不落下來,天氣轉(zhuǎn)暖,待橘柑開花之后,守園的果子才舍得離開枝頭,果園也有門戶,天再冷,枝頭都有果子照看著。這是果園的秘密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走到老黃的樹下,已是早上七點半左右。老黃說,自個兒已經(jīng)開工一袋煙功夫了。這片園子有畝把地,橘柑樹不高,但粗壯,枝頭掛滿了黃亮的果子,見到來客,老黃從枝頭里低下頭笑盈盈地招呼我們吃柑子,末了補充了一句,去年冬季天太冷,果子凍僵了,水分少,吃不出味兒來。我從園子邊走到老黃的樹下,興許是去年冬季太冷,地凍酥了,踩上去軟綿綿的,像是鋪了一層地毯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太陽斜照在園子里,淺黃色的暖陽映著枝頭依然繁茂的橙色果子,初醒的黃土地,偶爾可見星星點點的燕麥草,一抹草綠成為黃色畫布里最美的一筆點綴。老黃站在樹杈上,左手扶著樹枝,右手握著剪刀,邊修枝邊和我諞。我坐在地上,望著樹上的老黃,一個勁兒地提醒他要抓緊扶牢,老黃笑著說,在樹上蹦來跳去十來年,早就習(xí)慣了,樹上干活安穩(wěn)著呢,再說掉在地上,也摔不傷身子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老黃名叫黃繼登,家住呂河鎮(zhèn)花果村。透過樹枝,我看到老黃略顯清瘦的臉上灑滿笑,中分頭,尖下巴,高鼻梁,牙齒白而整齊,一米七幾的個子,膠底鞋有些破爛開裂,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,但是洗得還算干凈。交談中,我知道老黃今年年過半百,上世紀八十年代高中畢業(yè)后回鄉(xiāng)種田,因為寫得一手好字,加上算盤珠子撥得順溜,很快就成為村里出工出勞的記分員,再后來,土地承包到戶,他參加了土地丈量和等級劃分。老黃說,那陣兒年輕,渾身有使不完的力,白天忙一天,晚上還要記賬,總不感覺累。30歲之后,老黃是村里第一個外出打工的,磚廠煤窯和建筑工地,他跑了個遍,也掙了不少錢。世紀初,村里號召興果致富,老黃回家過年之后就再沒有出去。老黃的村子早年叫做冬青村,據(jù)說很窮,他很想給我找一個詞兒來形容當初村子的窮模樣,悶了片刻,神情黯然道,過去咱們村子是出了名的光棍村,我現(xiàn)在都還是個老光棍呢。見我猜疑的表情,老黃笑著說,年輕時候家里太窮,娶了媳婦都不知道在哪里安睡房,你想想誰跟我受苦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短暫的接觸,我感覺老黃年輕時不僅一表人才,而且腦子靈泛,這樣的小伙子咋會兩手空空至今未娶。我想換個話題,但是老黃趴在樹上,停下手里的活,望著對面坡上的一戶人家念叨著,年輕時,我相中了村里一姑娘,我們是同學(xué),打小就好上了,后來因為窮,人家嫁到外村享福去了,現(xiàn)在都兒孫滿堂了。老黃將剪刀丟在地上,從樹上蹦下來,坐到我身邊,依舊念叨著那段感情,臉上的笑容隱去,我看到他兩鬢泛白,額頭的皺紋很深,看得出來,他是有經(jīng)歷的人。他說,我靜靜地聽。逐漸勾勒還原了早些年那段感情,之所以外出打工,之所以后來獨身一人,是他無法釋然和放下。我沒有想到,眼前這個外表粗獷的男人,竟有一顆柔弱細膩的心。他和她之間,只因為窮,他只有放手她走。光陰過去了幾十年,他還守望著那段感情,就像照看園子里的果樹一樣,疼著護著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老黃陪我坐了一袋煙功夫,直到臉上再次泛起笑容,他又撿起剪刀爬上樹。大年初二,村里迎來送往,好不熱鬧,這個早晨,忙在地里的只有老黃。老黃悠哉樂哉,這些年,村里家家戶戶興果栽花,日子過好了,成了遠近有名的花果村,橘柑成熟的時候,前來買果子的人成群結(jié)隊。之所以將園子里的橘柑留在樹上,是想等開春了能賣個好價錢,沒成想去年冬季氣溫驟降,果子一夜之間凍傷了,也凍蔫了。生意丟了,老黃陽光樂觀的心態(tài)沒有丟,一開春就進園子侍弄自己的果樹,他說呆在家里也是一個人,還不如到園子里忙乎。我問他,這些年日子過順乎了,也蓋起了兩層小樓,就沒打算找個老伴兒,起碼頭疼腦熱有個照應(yīng)嘛。也許他沒有聽見我的話,也許他不想回答,我只聽見剪刀咔嚓作響,果枝從樹隙間掉落。良久,老黃從樹梢里探出頭,遞給我一句話:專家說了,稀枝大果,要舍得修剪樹枝。剪枝也是個講究活,我打趣問。老黃一笑,和種莊稼一樣,熟能生巧。哪些枝條可以剪掉,哪些是可以留著,我接著問。這一問,把健談的老黃問住了,想了許久才告訴我:剪掉不結(jié)果的枝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離開果園時,老黃正準備下樹回家做飯吃。樹下的地里種著油牡丹,老黃夸自家的油牡丹渾身是寶,花能制茶,根能入藥,花籽能榨油。他笑著邀請我,等開春油牡丹花開時,你再來我的果園,美著呢。而我在和他作別之后,一直回味著那句話:剪掉不結(jié)果的枝。我們的人生何嘗不是如此?興許,這個早晨老黃心里想到了某個人某段過往,在沒有遇到我之前,他手中的那把剪刀就是最好的談伴,或許他修剪的不光光是果枝,還有其他。比如愛情和舊時光。NLL安康新聞網(wǎng)

(責編:劉峻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