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訊員 翁軍
惠德泉,1920年出生于漢濱區(qū)一個叫瓦鋪的偏僻小山村。從1942年參軍到1955年退役,戎馬十三載,轉(zhuǎn)戰(zhàn)18個省市,經(jīng)歷了抗日戰(zhàn)爭、解放戰(zhàn)爭,進軍大西南,參加了解放和建設(shè)西藏的全過程。特別是1943年5月,在湖北省秭歸縣與侵華日寇展開五次殊死決戰(zhàn),血染荊楚,聲震華夏,他用錚錚鐵骨書寫了一名秦巴士兵的傳奇。
惠德泉退役56年了,他身上的軍人氣息絲毫未褪。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,拉整衣服,扣緊領(lǐng)口,帶上軍帽,對著鏡子舉起右手,敬一個標準的軍禮……
他當兵感受了不一樣的氛圍,每天凌晨軍號一響,迅速起床,疊齊被子,然后出操拉練,跑多少里路,舉多少斤重,刺多少回刀,瞄多少次準……都有嚴格要求和規(guī)定。炮兵,最需要練得是臂力和裝彈、發(fā)射等“看家”本事。“一枚炮彈60斤,力氣大的一次能扛兩個,我不服氣也扛兩個”;莸氯碜邮萑,個子不高,硬是扛著120斤的炮彈訓(xùn)練。軍容軍紀是軍人的本色,這個山里娃記得了一輩子。
1943年5月,部隊奉命在湖北省秭歸縣教場壩駐軍。沒多久,便與侵華日軍駁了上火。對方是裝備精良、訓(xùn)練有素的軍人,我方是裝備落后、臨時集訓(xùn)的部隊,力量對比,懸殊很大,一場硬拼的陣地戰(zhàn),一個團被打的七零八落,剩下不到一個連的人數(shù)。
他和戰(zhàn)友沒有被強敵嚇到,流淌著血,咬緊牙,以死纏爛打的方式拖住。子彈像雨點一樣從空中泄來,塵土飛揚,爍石四濺,一顆流彈從惠德泉的太陽穴擦過,頭上留下一道深深痕跡……就這樣,勇士們以頑強斗志擋回了日寇五次猛烈攻擊。拂去塵封硝煙,老人感慨萬千:“日本兵頑劣,不好打,但還是被我們的纏身戰(zhàn)打敗了”
1945年,惠德泉所在的一個營歸屬了平型關(guān)大捷的115師。在共產(chǎn)黨的隊伍里,他接受了紅色教育,讀懂了真理,耳濡目染,潛移默化,思想認識得到了全面凈化和升華……佩戴上八路軍的標志,實現(xiàn)了他的“紅軍夢”。
1947年8月,他成了劉鄧大軍麾下五十二師115團炮兵連一排一班的班長。1948年1月15日,經(jīng)連指導(dǎo)員徐普介紹,在河南省沈丘縣戰(zhàn)地光榮加入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
提起悲壯的渡江戰(zhàn)役,苦戰(zhàn)了66個晝夜。那場飛機、坦克、騎兵、步兵匯集的大決戰(zhàn),惠德泉這個炮兵班前后打了二十多天的炮彈,持續(xù)的轟炸,把他的一個耳朵都震聾了。
“爺爺,我挖紅苕怎么找不著窩呀?”
“瞅藤粗的,保準……”
“像挖地雷,您打仗的時候,排雷也是這樣嗎?”
“道理一樣的,不管做啥,都要多觀察、多思考,不要盲目行事……挖紅苕挖不好就會挖爛紅苕,挖地雷挖不好就會送命。”
紅苕地里,外孫嚷著要外公講過去打仗的故事,外公用木頭做的刀槍在毛草地里,給外孫比劃著。
從1955年6月解甲歸田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迄今已66個春秋了。退伍回家是惠德泉慎重的選擇,一是為了贍養(yǎng)父母,二是為了不給組織添麻煩。他回村娶了老婆,添了一個女兒。三代同堂,盡享天樂,可在女兒9歲時老婆因病撒手離世,他孤木獨撐,送走了雙親,又當?shù)之攱尩陌押⒆永洞蟆?span style="display:none">Nxw安康新聞網(wǎng)
后來,招了上門女婿,一家人勤勞耕作,其樂融融。德高望重的惠德泉,村里村外非常受人推崇,鄰里鄉(xiāng)親有啥解不開疙瘩的糾紛,常常找他主持公道。“爺爺愛看書、愛看新聞”外孫對他的稟性了如指掌,他有個心愛的爛皮箱,藏著許多“寶貝”:一頂破爛的帳篷、一堆被磨得變色的獎?wù)、幾本發(fā)黃的日記和幾件熨燙平整的舊軍裝……
“挖紅薯像打仗,一槍一個準,一鋤一個窩。”
“當兵是一輩子的光榮嗎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要學(xué)挖紅苕,我要當兵!”
鶴發(fā)童顏和稚幼無邪的對話,從石板房里傳到了郁郁蔥蔥的王莽山上。
日前,漢濱區(qū)委組織部給惠德泉老人頒發(fā)了“光榮在黨50年紀念章”,這是對有73年黨齡、101歲高齡的老同志,致以最崇高的禮遇。